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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光明廣場踢球,五點整的時候球場空無一人,金色的秋陽散漫在場地一側,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才逐漸六對六地踢起來。現在的視力果然越來越差了,西邊還有未紅透的火燒雲,夜燈也沒有亮起來,模模糊糊的彷彿置身別處,雖然人還在那裡。正酣,對方一個長傳吊到門前,明明球是進了,一個小人卻抵賴不肯承認,用他那隻觸碰到皮球的手像擦玻璃那樣揮動,示意他沒有碰到。  我清楚地知道,剛剛球砸在了他的小指上,現在還有些微的痛感;而那個人就是我。

  然後便再也踢不下去了。雖然,那個指責我的人話說得有些刻薄,但我的確覺得心灰意冷。此刻球場上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鄙夷和不屑,包括隊友亦都是迴避的目光和冷冷的側臉。可我們是六個人啊!爲什麽沒有一個人承認球進了?爲什麽我被扭曲到要說謊!自我到底在耍什麽把戲!接著就是給自己找藉口和理由:如那個指責我的人之前也在一個關鍵要進球的位置上拉拽了我方一個隊員,如那個球並不是對方用實力打進,而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失誤,還想起耶穌維護妓女的那句:誰要是沒有做過不義的事情,誰就用石頭砸他!這幾乎成了詭辯了。

  回來的路上,覺得自己像過街老鼠。秋意漸濃,什麽地方可以把這一張齷蹉的面孔埋藏起來,鋪上斑駁的落葉慢慢腐爛。


2013.9.11

  

2013-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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